增暮

苦手

【琅琊榜/苏凰】新梅

跪了。

跪了。

跪了。

采莲涉水兮:

*还是给自己喂点粮……大概有点莫名其妙,哎。


偷偷打个CPtag。我总觉得殊凰和苏凰是有点不同的…前者大概两小无猜青梅竹马,后者则多了一些沧桑和无奈…




新梅


梅长苏(林殊)x穆霓凰


 


梅长苏一向是不爱做梦的。因为多半不是什么好梦,总是没有光,像溺水一样让人挣扎不得。但偶尔也会梦见些别的。譬如十六七岁的某一日。那时他还叫林殊,身后跟着穆王府的郡主。军旅中长大的女孩子,和京城世家小姐比起来,总少了些羞涩,多上几分肆意。冬日傍晚的太阳把他们晒的要热起来,他背着她漫山遍野的跑,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。


霓凰问他:“你吃过金陵的团子吗?”


林殊说:“和景琰一起去吃过。”


霓凰说:“我可没吃过。”她的额边落下几缕碎发,林殊伸手替她撩至耳后,恰对上她一双亮闪闪的眼睛:“今天似乎是上元节。”


林殊一向聪慧。他揣着钱袋子,一到晚上就雄赳赳气昂昂带着霓凰上了街,除了团子,还买了许多其他在云南见不到的小玩意,抱了满怀还不止。霓凰被街边变戏法的艺人吸引了目光,正回过头来催促他快些。他还站在一个小摊前,手里抓着一个木簪子,上面雕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。霓凰的身影似乎要被人流挤开,他匆忙丢下几文钱,几步冲上前去,抓住她的手。


霓凰却说:“那边有卖花灯的。”


林殊说:“去看看。”他对穆王府的小郡主一向有十二分的纵容与耐心。两人一同上前挑选半晌,选了个鱼戏莲叶的。霓凰十分欢喜:“挂在廊下一定很好看。”


林殊随口应道:“自然是好看的。”


他的袖子里还藏着一个簪子,被他紧紧握着,染上了几分暖意。他想开口叫霓凰,却又觉得不太好意思。这时宫阙上忽而燃起了烟火。“林殊哥哥,你看!”霓凰伸出手,夜风自她的指间穿过。入目是灯火阑珊,万点星火,汇成一瞬的光华,映着她的笑意盈盈。而他心中有一根弦微微一颤。




后来那个簪子有送出去吗?梅长苏不记得了,或许本身他能记得那一日就很奇怪,因为他要记住的事情有许多,但他发现自己依旧会记住那个夜晚的烟火,那光芒落在他眼里,十分温和。几声轻微的响动,而后有低低的说话声,似乎是黎纲:“宗主他还在休息……”


屋子里燃着火炉,很暖,人都要流出汗。他坐起来,问道:“有客吗?”然后有人疾步走来,是霓凰。“我刚路过苏府,就想来见见兄长。”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“未曾想到兄长还在休憩……”她的手里正抱着一束梅花,应当是刚刚折下,带来几分寒意。察觉到他的视线,她难得露出几分羞赧:“先前见兄长在小憩,便先去园里逛逛……恰巧看到这梅花开得极盛,又想到兄长房间太素净,就做主折了几枝来,还望兄长不要怪罪。”


梅长苏笑道:“穆王府的梅花才是艳绝,我这园子里的倒还逊色几分。”


霓凰微微一笑:“兄长谬赞。”她仍披着那件白色大氅,叫人不由得想起那日梅树下的清丽身影来,那是她还不知晓他就是林殊,眼里总压着两份猜疑。但现在她的笑意直达眼底,是真正的开怀。梅长苏瞧着她,总疑心她的发里又落了花。


接下来便不知该说些什么了。万籁俱静,只能听到木炭噼啪作响的声音。想要开口,但似乎又无话可说。那些能够说的、可以说的,已经被遗忘在很久以前了,喉咙里只剩下一片干涩。这时落了雨,先是一滴砸在窗上,而后淅淅沥沥,落下一连串的水珠,砸在屋檐和廊前,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。于是这片沉默的空白便被雨水所填补起来。


霓凰往前走了两步,离他稍微近一些。他可以闻到一丝淡淡的清香。这并不是胭脂水粉的气味,那么是梅花吗?他不太确定。里面还带着些许金戈铁马的味道,上过战场的,总难把它们从骨子里剔除,霓凰也不例外。那么自己呢?大概该是腐烂的味道。从地狱里爬出的人,总不会好到哪儿去。


“雨真大啊。”霓凰先开的口。这反倒让他松了一口气。“要派人送你回府吗?”他问道。


“过会儿便会停的。”霓凰说,她看着窗外,笑道:“若雨未停的话,兄长借我一把伞便好——还是这儿连一把伞都没有?”


伞自然是有的。不仅有伞,还有茶。茶是上一年的旧茶,但味道却仍旧醇香。霓凰已经把梅花插在花瓶里,确实给屋里添上几分颜色,先前实在是过于素了些。他们面对面坐着,一边喝茶,一边说些事。有些是旧事,比如飞流前些日子吃了五个甜瓜;有些是新事,比如誉王和太子今早又在朝堂上互相给对方下绊儿。说到萧景琰时,他忍不住叹口气:“哎,这头水牛!”


霓凰忍不住笑出声来。他却愣住了。这样的场景多么叫人熟悉,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。是被留下来的幻影吗?他不知道。可若要说是对如今一点的补偿,却又少得可怜,轻轻碰触一下都带着疼痛。他所丢失的事物,早已超过今日肩上所承担的。这样的回报他不想要,也不敢要。


十三年前他是林殊,十三年后他却成了梅长苏。


十三年前她是穆霓凰,十三年后她仍是穆霓凰。


有些改变了,有些则没变。然而还是会忍不住伸出手来。她的身上留着最后一点关于金陵才华无双的少年的痕迹。是幸,也是不幸。此刻他依然在心底满怀着一丝的侥幸,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。如果有酒或者其他什么能让人忘忧的东西就好了,那么这样的烦恼很快就可以抛之脑后,把过往的幻影统统埋葬进坟墓里。尽管第二天,第三天,只要能见到她的每一天,都还会再度想起。


茶已经饮尽了。霓凰低着头,沏上一壶茶。她大概极少亲自动手做这些,因而显得有些生疏。梅长苏看着她的动作,忽然开口唤她:“霓凰。”


霓凰抬起头,一瞬间梅长苏看到她挽起的黑发里插着一支发簪,上面有木雕的梅花。“我在。”她说道。




檐外骤雨初歇。




fin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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